浓茶Rebecca

美人如玉剑如虹(六十七)

圣斗士BG文,男主修罗,女主西班牙公主,不喜勿入


天早早地亮了,太阳把尘土扬了起来。

大神庙广场的石板又硬又烫,快要被太阳晒得裂开。广场上渐渐地站满了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两座并排而立的神庙顶端,眼巴巴的,张大了嘴,好像是提前摆好了震惊的脸型,一个个就像渴死在旱田里的鱼,被太阳烤干了,也还在等待羽蛇神降临,但又像是在祈求一场久违的甘霖。

特诺奇蒂特兰是一个时间停滞的异世界,既不是古代,也不是现代,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它是两个时空之间的交汇处,如果在这里点燃一根火芯,爆炸的或许就是半个世界。

金字塔上并排而立的两座神庙奇迹般地封了顶,庙顶高耸的大石碑被刷上了五颜六色的彩漆,在灼烈的阳光下更显得刺目。但神庙的大门中黑洞洞的,不知道藏着什么神像与法器,又或者里边会不会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祭台,还残留着带肉的骨骼和有余温的脏器。因为门的虚掩状态,神庙的内部更显得令人好奇却又不寒而栗。

“海龙将军,您在看什么?”大祭司隔着诡异的绿松石面具,审视着狄蒂丝,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海龙将军咳了一声嗽,将视线从神庙的大门拉了回来,对大祭司笑了笑。

“您是不是想知道,神庙里边有什么?”

“该知道的,我不用问也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问了反而惹来杀身之祸呢。”海龙将军很真诚地说。

“海龙将军怎么会怕惹来杀身之祸呢?”大祭司阴阳怪气地说。

“既来之,则安之,我这是遵守为客之道吧。”狄蒂丝又笑道。

“您最好真的是这样。”大祭司收了笑意,冷冷地说,“不要去寻找不该您知道的答案。”

这像是一种提醒,还是说是一种暗示?狄蒂丝觉得兼而有之。三天前她和阿布回到蒙特祖玛宫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大祭司揭穿。她和阿布也提前思量过,如何应对大祭司的盘问。但蒙特祖玛宫里看似风平浪静、无事发生。阿布和美人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猜测修罗已经暂时离开了这里。而就在这个时候,大祭司却忽然出现了。

“海龙将军?”

“大祭司大人。”海龙将军和大祭司见了一个平礼,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派一名向导为您引路,参观蒙特祖玛宫,甚至是特诺奇蒂特兰城。”大祭司说。

“不必麻烦。”海龙将军暂且这样回答。听大祭司的语气,他是要警告这个不听话的客人,不要在脱离监视的情况下擅自走动。

果然,大祭司放低声音,加重语气说道:“不然的话,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所谓的海龙将军。”

“哦,抱歉。”

“您刚才,察觉什么动静了吗?”大祭司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忽然问了一句。

“动静?哦......我好像听见了磨刀的声音,还有刀剑交错的铿锵声。”海龙将军倒是没有断然否认,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听见。

“您觉得,那是什么呢?”大祭司又问。

“我怎么会知道呢?”海龙将军笑得更愉快了,“该我打听的事我一定弄清楚,不该我打听的事天塌下来我也不管。”

“无论是羽蛇神陛下的真容,还是远道而来的稀世珍宝,等待三天后的太阳升起,您就可以一览无遗了。”最后,大祭司这样说。

“我非常期待哦。”海龙将军回答。

现在海龙将军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这里太高了,台阶又很陡,站在神庙外的平台上,俯瞰金字塔下密密麻麻的,就像突然冒出的韭菜般的人群,其实几乎让她有点眩晕;而太阳越来越烈,炙烤着金属头盔与鳞衣,更令她感到燥热。不知不觉中,汗水自额头流下,但狄蒂丝依然尽力保持着平静的状态。

“海龙将军,请坐。”大祭司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海龙将军顿了顿,只得和大祭司并排坐了。他们每人身后有两个打扇子的侍女,为他们遮阴,但烈日下这一团小小的阴影,只能说聊胜于无。

狄蒂丝的双眼藏在沉甸甸的海龙头盔之下,用余光一瞥,看看大祭司脸上戴着面具,头上装饰着高高的羽毛冠,身上穿着沉甸甸的礼服,也是纹丝不动,她有点赌气似的,想和对方比试谁能忍得更久,更是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海龙将军,您在看什么?”但是对方发现了她一直在看他。

“我在看您。”海龙将军索性大大方方地直面那张诡异的面具。其实不用再对背后那张面孔究竟是什么追根究底了,等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

“看我?这很有意思啊。”

“因为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海龙将军又笑了起来。狄蒂丝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笑什么,应该是笑这句话带着讽刺的意味。是在讽刺谁呢?无疑是在讽刺面前的这一位,拿着“羽蛇神”的“鸡毛”当令箭的大祭司。他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在狄蒂丝看来,何尝不是对那个真正的男人的拙劣模仿,真正的男人都失败了,何况是他这个虚假的大祭司呢?然而那一个所谓的真正的男人,在其他很多地方很多女人面前确实如此,但在她的面前也许并不是这样。

“海龙将军,您看,羽蛇神来了。”大祭司朝广场对面指了指。狄蒂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广场上的人群忽然自动分成了两边。人海的尽头,圆锥形的埃埃卡特尔风神神庙前,有一前一后两座高高的轿子,每一顶轿子都被几十个人抬起,被嫣红的大丽花、金色的万寿菊、橘色的向日葵、紫色的西番莲装饰得花团锦簇,远远地看过去,就像雄鸟求偶布置的巢穴一般。那两顶轿子的两边,又有不知道什么人头上戴着骷髅头套、身穿骷髅紧身衣,脚踩高跷,有的手里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边走边跳;有的手里提着巨大的藤编篮子,且歌且舞,往轿子顶端抛洒鲜花。那两顶轿子走一路,一路就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尸体。

人们用纳瓦特尔语这样唱道:

倘若人死去

就应当这样对死者说话:

如果死者是男人,

就呼唤神圣的死者说

雉啊。

如果死者是女人,

就呼唤说

鸮啊。

醒来吧,

天空已经变红了,

黎明的光出现了。

炎色的雉鸡已经

在与火色的燕子歌唱了,

蝴蝶已经飞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狄蒂丝只觉得这阵仗虽然华丽眩目,和现代墨西哥城里刚过的亡灵节游行,不是同一种风格、同一个氛围,有一种装腔作势的滑稽,乍一看像是古代场景的再现,但种种线索与自己的直觉都告诉她:这或许是一种幻象。

“羽蛇神......很神秘呢。直到现在,大祭司您看,金字塔下那么多墨西哥的子民翘首以盼,它也吝惜让人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哦。”海龙将军说道。

“它?”大祭司倒是有点好奇,海龙将军用第三人称指代羽蛇神,却既不是“他”也不是“她”,而是“它”。

海龙将军咳了一声嗽,岔开话题说道:“羽蛇神,总会不负万众期待,显露尊容的吧。”

两顶轿子都用棕榈叶盖顶,有半透明的软纱帷幔遮住四周,营造一种装神弄鬼的气氛。但后边那一只轿子没有前边那一只轿子高,却装饰了更多的花束。狄蒂丝猜测前边的是羽蛇神,后边的应该就是伊莎贝拉公主了。

伊莎贝拉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但她的心跳动得,仿佛还不用锋利的黑曜石刀破开胸前,它自己就要迸发出来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圣周四的游行队伍里,被高高抬起的,藏在华盖篷布下的圣母像,头戴沉甸甸的金冠,身穿金银丝线刺绣的披风和沉重的丝绒长袍,脸上带着一种似哭非哭的悲悯之情,如一尊木偶般,作为一种神秘的象征。

没有风,帷幔也一动不动。隔着这层云遮雾罩的布帘,她看到四周是乌泱泱的人群。公主忽然回忆起几年前,自己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出公差,在巴塞罗那的街头,她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莫名地紧张起来,不是因为第一次独立工作而感到害怕,而是因为发现有一束锋利的目光在热切地注视着她,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这束目光的主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现在也是一样,她确定有人在人群中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和那一天不同的是,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修罗就在她身边,在她不远的地方。公主的心绞成一团似的痛,痛他可能即将因为她而受伤,痛自己和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还痛自己没有看到他。

一种强烈的冲动支配着伊莎贝拉,促使她抬起手去揭开帷幔,想要寻找修罗的身影。但就在同一时刻,四面八方的帷幔却自己高高地飞了起来。

这就是西班牙的公主,在现代文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以一种古老、遥远的方式来观赏一个本应出现在现代媒体上的人物,本身就是一种难得一遇的奇观。这种方式为她增添了神秘而美的气质,当人们看到她的时候,在一瞬间几乎头晕目眩地感受到:让一座从历史中消失的宏伟之城再现于世,作为她的宫殿,是合理而值得的。

甚至这一点还不够,公主的美丽甚至能够让清醒理智的人产生一种荒唐可笑的想法:如果五百年前沿着这条大路进入特诺奇蒂特兰的西班牙人不是那些不洗澡的野蛮者,而是这样一位清洁、美丽、芳香的公主,征服墨西哥或许并不需要流血。

伊莎贝拉感觉自己的前额滚烫,她几乎怀疑自己发烧了。这是梦还是现实,又或者是梦与现实的交界处。一些看似无关的事件在她的脑海里闪回:

上小学的时候,她要求同学称呼她为殿下,别的人都从了,只有一个女孩,咬紧牙关,死死地看着她,不发一言,伊莎贝拉永远忘不了那一双喷射火星的眼睛。她跟在父亲身后,走在加泰罗尼亚的土地上,有人在他们身前拉开横幅并且呐喊:“西班牙不需要国王”。她抬起头,发现父亲不见了,什么猩红的液体,像是血,朝她泼了过来,又有人喊“西班牙不需要女王”。

过去的人生中她从来没有作为被观看者而存在过,尽管她走到哪里都被仆从和安保簇拥,但她永远居于上位,不是民众在观看她,而是她在观看民众。今天即使来到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古代平行世界,她依然位于世界的核心。但她现在是一个被观看者,处于弱势,被羽蛇神,被大祭司,被死去的马琳切,被广场上的野蛮人观看,像是在看一件战利品,甚至是一件祭品。

她恨极了路德维希,或者说羽蛇神,还有大祭司,还有威逼利诱加恐吓她的米塔尔特库特利。但她不恨广场上这些面目狰狞的野蛮人,不恨欺骗过她偷盗过她的马琳切——那姑娘真的死了,伊莎贝拉还不知道。

公主心想,这是她应得的,虽然她作为个体,没有对特诺奇蒂特兰城和阿兹特克人有过罪孽。但她的血肉、生命、荣华富贵的生活,早就在几百年前,这片陌生、神秘、富饶、美丽的土地堆积起断壁残垣和累累尸骸的时候,就决定好了。

“如果我把生命埋葬在这里,除了再也见不到亲人,不能陪伴在圣剑的身边,也许没有什么遗憾。”公主悄悄这样说。

烈日当空,四下依然是无风的。是一种强烈的小宇宙气流掀起了轿子的帷幔。不只是伊莎贝拉那一顶的帷幔被掀了起来,另一顶的帷幔也是一样。不单被掀了起来,而且被哗啦一声,撕成碎片,朝向四面八方飞去。纷纷扬扬地撒了出去,和抛向轿子的鲜花、树枝、树叶、甘泉一起,掉落在人群之中。

特诺奇蒂特兰的守护者,鹰战士的首领维奇诺波奇特利,身穿黑曜石的蜂鸟羽神衣,手执他的希赫科瓦特尔火蛇剑,骑着一匹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那匹白马异常高大,肌肉线条苍劲有力、雕塑一般,毛皮甚至闪烁着贝母一般莹润的色彩,不似凡间之马。维奇诺波奇特利原本不急不慢地行进,但现在他忽然停了下来,就在两顶轿子的帷幔飞出去的时候,他手中的火蛇剑也立刻由竖立变成了横拿。

熟悉的金属碰撞声,清脆的一下。维奇诺波奇特利眼前空无一物,但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长发,刚才被敌人激荡的小宇宙扬起一缕,碎成两段。维奇诺波奇特利立刻激动了起来,不是别人,而是那位熟悉的敌人如约而至。这个敌人当然不会食言,如果食言,那么无论所谓的黄金圣斗士,其力量有多么强大,墨西哥人也会看不起他,不说是个战士,简直不算是个男人。

但黄金圣斗士来了。维奇诺波奇特利在这个西班牙男人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故事。黄金圣斗士不畏惧他的情敌是羽蛇神,就好像自己曾经作为一个卑微的长工,不畏惧仇人是国王一般的庄园主。

但激动归激动,维奇诺波奇特利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使命。刚才那一声,就是他和修罗的小宇宙在交锋。维奇诺波奇特利定了定,对方的那一下,似乎是在试探他和羽蛇神,乃至走在队伍两边的武士,已经走在队伍之后的豹武士首领特拉洛克的力量究竟怎么样的,而不是打算莽撞地直接劫走公主。而双方的小宇宙对抗,撕裂了轿子的帷幔。

队伍短暂地停顿了下来,甚至这一路上的吹拉弹唱都没有声音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大神庙广场上的人群刚才像是被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凝固了起来,游行队伍暂停,他们也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默。维奇诺波奇特利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公主的轿子被挡住了,他看不见,但他知道公主现在还在轿子里。而他身后的羽蛇神,维奇诺波奇特利看到他依然端坐在黄金和宝石的椅子上,岿然不动,但羽蛇神人间体的眼里,似乎有过惊慌的痕迹。维奇诺波奇特利礼貌地对他的主人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把火蛇剑高高地举起来,不是用嗓子,而是用小宇宙大声喊道:“羽蛇神显圣!全知全能、光辉伟大的羽蛇神在上,跪拜羽蛇神!羽蛇神万岁!”

他用小宇宙发出的声音像水的波纹一样,以羽蛇神的队伍为中心,一圈一圈地弥漫开去,传遍了特诺奇蒂特兰的所有角落,特斯科科湖最深的底部、远处波波卡特佩特火山的顶端,甚至在平行时空的墨西哥城、墨西哥和整个拉丁美洲都激起了涟漪,所有羽蛇神信徒在这一刻心中有了感应:羽蛇神显圣,羽蛇神降临。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个情况发生了。

那圣母雕像一般圣洁、美丽却麻木的公主忽然站了起来,就像死人忽然活了,迸发出蓄力已久的,最后的反抗,她大喊一声:“不!那不是羽蛇神!羽蛇神是假的!”伊莎贝拉声嘶力竭地喊着,但她的声音几乎要被湮没在人山人海的浪潮中了。

终究是有人听到了她叫喊,一时间人群里又开始弥漫诧异和怀疑的气氛。但又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机智地扭转了局面:“看呀!神鸟!”于是人们纷纷抬起头,寻找羽蛇神神鸟的踪迹,果然,有人看到一只翠绿色的凤尾绿咬鹃,悄然停在了维奇诺波奇特利将军的肩甲上,又迅速地飞到了他的火蛇剑尖上。

“神鸟降临!羽蛇神万岁!”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又带头喊了起来。

这一次维奇诺波奇特利看清了,是米塔尔特库特利,后者正朝他投来一个狡猾的笑容,仿佛为刚才抢先一步解释神鸟显灵的意义而感到得意。

但那只凤尾绿咬鹃,又在这一刻,离开火蛇剑,朝着大神庙飞去,很快就消失了。

凤尾绿咬鹃的出现,是佐证羽蛇神真实存在的更有力的证明。因为对未知的神威的恐惧,凡人反而不敢再直接将目光投向神的身姿。于是人们不约而同地一齐跪倒在地,两手手心朝上,脑袋触地,任凭干涸炎热的土地炙烤着膝盖与额头的皮肤,耳边传来队伍继续行进时,由歌队用纳瓦特尔语吟唱的古老而欢乐的歌谣:

 

歌手开唱,欢快乐呵呵,使众人快乐,使创造人类的主神快乐。

伊耶奥阿亚维奥瓦亚

快乐吧,主神打扮了我们。花团锦簇,群花起舞。我们的歌声充满了这宝石般的厅堂,这金碧辉煌的厅堂。花树繁茂摇曳,落花缤纷撒满大地。……

花儿啊,撒满地!花枝摇曳,落花缤纷。我的花儿啊,永生;我的歌声啊,长存。我唱起歌;我,一名歌手。我四处撒花,我口吐鲜花,花儿成金明晃晃。……

繁花怒放,落花缤纷,花儿撒满花房。

奥瓦亚奥乌亚亚。

啊,是的!我快乐;采集宝石,宽宽的克查尔鸟羽,我注视着玉雕的正面:玉雕是国王雕像!我端详着鹰的脸和宝石的正面!

奥瓦亚奥乌亚亚。……

我们行将离世。我,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宣布:享乐吧!我们真的生活在地球上吗?……

不会永远生活在地球上,只很短暂地生活在人间!…… 

 

维奇诺波奇特利看着那只凤尾绿咬鹃远去的身影,像是第一次看到它那样,又像是很早以前就见过它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现下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才值得他的关注。那个男人一定是不愿意跪拜羽蛇神的,可维奇诺波奇特利放眼望去:跪倒伏地的人群中并没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么他是藏在游行队伍里了吗?甚至就是用纳瓦特尔语吟唱的歌者之一呢?又或者,他藏身于羽蛇神和公主的游行队伍之后,即将被献祭的那一群奴隶之中呢。

维奇诺波奇特利望向前方,笔直的道路尽头,巨大的金字塔、五彩斑斓的神庙,庄严肃穆的祭坛,平台上等待羽蛇神和公主的大祭司,他身边还有另一个陌生人。他更确信黄金圣斗士是言而有信的。

很快他们就会再见面了。


注:文中的古歌谣来自网络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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