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茶Rebecca

十二楼中月自明(三十八)


圣斗士BG文,全员BG,主CP为撒雅,不喜勿入

本章有撒加对女神的一段表白

又臭又长漏洞百出的文戏写了三四万字,下一章终于要打架了打架了。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哈。




回来的不是加隆和赫尔墨斯,而是撒加和赫尔墨斯。当他们走进宴会厅的时候,竟然没有人认出来。在绝大多数人也好神也罢的下意识中,加隆冒充撒加足以以假乱真;但很少有人换一种思路想一想,如果撒加假扮加隆,是不是同样惟妙惟肖?撒加的举止和气质引导人们陷入一种思维定势:他不可能表现得像加隆那样荒诞和滑稽。回忆起前不久加隆醉酒,声称自己内急,一副丑态百出的模样,众神明和天斗士们又笑了起来。

有人朝“加隆”发出嘘声,嘲笑他:“加隆,我还以为你掉进茅坑里,爬不起来了!”

另一个不知道是神还是人接着他的话说:“掉下去怕什么,有赫尔墨斯在,还怕把他捞不上来?”

“加隆”笑道:“酒还没喝够,戏还没演完,我怎么舍得掉茅坑?阿波罗殿下,您说是吧?”

“你酒醒了?”阿波罗问。

“醒了......但没完全醒,谁让天界的酒这么好喝呢?再给我倒上!”“加隆”竟然指点起阿波罗的侍者给他倒酒。

“这可是阿波罗殿下最爱喝的......”侍者为难了。

“怎么?他能喝,我不能喝?他是父亲宙斯的儿子,我也是父亲宙斯的儿子,他喝了,就等于我喝了;我喝了,就等于他喝了!”

看来酒确实没有醒。

“去把我的酒给这位加隆先生满上。”阿波罗故作大度地说道。

侍者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加隆”满满地倒上了一杯,“加隆”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又说道:“你刚才还喊我滚,现在又充大方......”

阿波罗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他:“我很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我都喝成一滩烂泥了,还没有掉进茅坑?”

“不,不是这个。”阿波罗看着“加隆”那张脸,好像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又好像不是。

“那是什么?是看我哥可能遇到了麻烦,我竟然没有顺路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又和阿瑞斯打起来了?”

“你作为一个弟弟,确实很不称职。”阿波罗几乎是带着一定的真情实感在责备“加隆”。毕竟阿波罗自己,在阿尔忒弥斯面前也有弟弟这一层身份在。尽管他这位孪生姐姐有些时候表现得性格孤僻,感情冷漠;但在他的心目中,是阿尔忒弥斯协助母亲分娩,使他成功诞生,姐姐在某种意义上,也就像他的半个母亲。

“加隆”用一种厚颜无耻的口吻说道:“帮他?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你挺有自知之明。”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对吧?我加隆就是个骗子、小人!我从来不避讳这一点,无论对朋友,还是对敌人,我都不隐瞒。殿下,我要告诉你,在我们希腊,骗子和小人,才是最真诚的人。而撒加是什么?撒加是个伪君子、假正经,这个世界上最无耻、最虚无的笑话!”撒加一边说,一边看向雅典娜的座位。沙加站在她的身后,他明明一身白袍,身影却像是金色的;明明没有穿圣衣,但他两手作揖的姿态,带起宽大的袖子,也显得像是长出了一双黄金翅膀。沙加就这样护卫着雅典娜,离她很近,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种默契的氛围,就像一种无形的结界,保证她不受伤害和攻击。撒加既欣慰,心中又再一次不是滋味:他永远没有机会履行黄金圣斗士最简单、最基础,但也是最重要的使命:做女神的近卫。

曾几何时他目空一切,他看不起这样的工作。义父教育他,他不以为然。这并不是说他认为女神不值得他保护,恰恰相反。在撒加看来,别的黄金圣斗士兄弟,包括加隆都做不到的,而必须由他来做的事;是从宏观上打破一切桎梏,重估一切价值。243年一个轮回的圣战?这是最陈旧、最迂腐的规则,为什么历朝历代的黄金圣斗士和女神就没有人想过打破它?难道这个世界就不可以再也不存在神明之间的战争吗?

这就是对雅典娜最大的保护与捍卫。尽管很多时候,他内心的另一个黑暗的声音又对他说:原来这就是你的眼界?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不彻底砸碎女神殿的神像?砸碎你心里那座神像呢?这个声音只是刻耳释放的诱饵吗?还是属于他自己的潜意识?神明死了,一切皆无不可;神明都死了,那么弑父亦可。就此彻底堕入虚无。

想太多了。难道说阿波罗专属的美酒凡人消受不了?怎么可能?他撒加不是神,胜似神。但一瞬间他也不禁恍然,分不清自己是撒加还是加隆了。这种佯狂,不,真正癫狂的状态,他也有过。深夜的教皇厅,他独自一人,偏头痛剧烈发作。他的心就像一张布满了呓语的纸,而那种痛就像一双手,粗暴地将那张纸撕裂、揉皱,又将它摊开;痛再变成一把锤子,慢慢地、细致地捶打着。他在教皇厅里酒醉一般,趔趔趄趄地,绕着柱子,脚步不成节奏和规则地乱走。

就和现在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心灵并不像过去那样混乱,而是异常清醒。现在他是“加隆”。加隆是人尽皆知的张狂,无话不说,无恶不作。借着这股酒劲,这种醋意,他决定向她坦诚,同时更像是对自己坦诚。也许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像是在舞台上,一切无关紧要的人与事,湮没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了。唯独她的眼睛闪烁依旧。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可是也许她其实不需要看,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前的是撒加,而不是加隆。但她没有说破,这对于他而言,就是所有意义上的默许。

“撒加连将对他的政敌,那种刻骨的仇恨贯穿始终的勇气和毅力都没有;他甚至爱上了他的敌人!如果是我!加隆,如果我爱上了我的敌人,我就会让所有人知道、感受到,包括敌人自己。”他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

“敌人?什么样的敌人?”阿芙洛狄忒一听到“爱”这样的词,爱情这种话题,就有了精神。她对于战争和政治从来都不够敏感和精通,但只要空气中有哪怕一丝和爱情有关的气息,她就表现出强烈的兴趣,感到格外兴奋。

“如果有一个敌人,值得他先是以弑神的方式,证明神的死亡;再用自戕的方式,证明人的超越,那么充分说明他在这个敌人身上投射了不亚于爱人一般的情感。没有恶,也就无所谓善;没有恨,也就无所谓爱。恶与善,恨和爱,本身就是一张镜子的两个面。尤其是当他发现,他以为他自己不信神,实际上信得比谁都真的时候,这种感情,就更强烈了。”

“哦......没想到加隆也能这么文绉绉的......”阿芙洛狄忒拖长了音调,而后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为什么我至今还没有收到过敌人对我这样的表白呢?为什么没有一个想杀了我的人,突然情真意切地说他爱上了我。所以说撒加的这个敌人究竟是谁呢?就坐在我们中间吗?我的嫉妒应该投向谁?”

撒加没有回答她,他看向雅典娜,眼睛里却是另外一句话:“请您离开这里。”

他不是用小宇宙说的,但雅典娜读懂了他的眼神。她是不愿意离开的,但她没有摇头,同样用眼神在回答他:她不走。她知道她一走,撒加就要对父神和阿波罗动手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即使明知道这是没有胜算的斗争。现在和刚才不一样了,沙加在她身边,她和他们一样无所畏惧,她可以像从前每一次战斗那样,在背后给予他们勇气和力量。

阿芙洛狄忒看了看撒加,又看了看雅典娜。明白原来他们两个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任何男人不把目光集中到她阿芙洛狄忒身上,而是集中在别人身上,都令她感到不快甚至嫉妒。更何况,她早就注意到双子兄弟了。

阿芙洛狄忒并没有兴趣仔细分辨谁是撒加,谁是加隆,他们两兄弟在她眼里都是一样令她感到喜欢。阿芙洛狄忒原本有足够的自信,即便是其他女神身边的卫士,在她灿若骄阳的美丽面前,所有的矜持和对原先主人的忠诚都将荡然无存。可撒加和加隆两个人从头到尾就对她视若无睹,这也令她不悦和挫败。败给别人,比如说赫拉还不要紧,败给她的老对手雅典娜,尤其不能容忍。

阿芙洛狄忒的性子一上来,不管雅典娜离开宴会厅到底是利是弊,现在她只想杜绝雅典娜和撒加的眼神交流。阿芙洛狄忒大声说道:“雅典娜,你坐在这里这么久,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你想说什么?”雅典娜看向阿芙洛狄忒,眼神不悦。

“你的贴身女侍卫海豚座小姐,消失在你眼前很长时间了。”

“美衣怎么了?”纱织听阿芙提起美衣,眉头紧锁,“你又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阿芙洛狄忒两手一摊,指桑骂槐地说,“我只知道你的侍女太漂亮,从她踏上奥林匹斯山的第一刻起,很多男人和男神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你忙着周转调度你的黄金圣斗士,为他们的命运奔走呼号;可也要把你心尖儿上的丫头看好了,贞女神的心腹,在奥林匹斯山上失了贞,可就是大笑话。”

雅典娜却笑道:“你想一想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的美衣现在和天后陛下的厄瑞涅在一起。你是在质疑天后陛下的权威吗?”

阿芙洛狄忒被雅典娜将了一军,脸上有点不好看了。她不好再继续得寸进尺,用余光一瞥坐在上首的赫拉,赫拉的眼睛明亮、面容平静,一如既往地不怒自威;但天后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

很久没有说话,一直在看这些儿女以及这几个人类表演的宙斯,现在似乎不再安于做一个观众了。今天这场宴会,或许比他在天界的剧场里排练过的任何一出戏都要曲折、精彩、急转直下。如果不能成为其中一名演员,那就不够尽兴了。

“加隆?”父神说道。

“加隆在。”

“加隆......真的是加隆吗?”父神将身体前倾,好像自己和寻常老人一样眼花了,把人看不清楚。

“不然呢?父亲,儿子在。”撒加学着加隆的样子,滑稽地回答。

“父亲?我的儿子虽多,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宙斯笑了。

“普天之下的万民都是您的儿子。”撒加张开双手,这种姿势像是银河星爆的起手式,但他两手之间空空如也。

“你认我做你的父亲,是也想杀了我吗?就好像你的哥哥杀了你们的养父,就好像狄俄尼索斯的故事里那四个儿子从不同层面上杀了他们的父亲?”

撒加还没有回答,甚至还没有抬起他的眼睛。这时候忽然有侍卫来报,雅典娜女神身边的贴身女侍卫海豚座的艾丽西亚·美衣·贝纳特尔求见。

美衣跪在众神的座位之下,宴会厅的中间,极力以平静的口吻说道:“天帝陛下和天后陛下恕罪,美衣并非有意违抗二位陛下旨意,擅闯宴会厅。而是因为美衣听说,撒加大人和加隆大人都临时有事离开,只剩沙加大人一人,独木难支。美衣虽然身份卑微、武功粗浅,但作为雅典娜女神的贴身侍女和侍卫,保护女神责无旁贷。请二位陛下不要责怪厄瑞涅女士,她是出于对美衣的关心和爱护,成全我对女神的一片忠诚,才放任我来到了这里。”

阿波罗想说有他的安排,厄瑞涅没有那么容易能把美衣放出来。但现在当面揭穿美衣,岂不是做实了他背着赫拉把她身边的人软禁起来了?母后的脸往哪里摆?因此只能按下不表。

“很好,你是个勇敢的姑娘。”宙斯对美衣颔首,眼里带着笑意,尽力以一种长辈关怀晚辈的口吻,在赫拉面前隐藏自己不听她指挥,好色的老毛病擅自发作的事实。

美衣听了这句话,迅速地揣摩宙斯的语气,她忽然又灵机一动,连自己几乎也被吓了一跳,但她马上乖巧地说道:“天帝陛下谬赞了,您是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神明都无不仰慕您的威仪,美衣区区一介凡人,却能得到您的认可和称赞,实在是受宠若惊,三生有幸!美衣斗胆敬您一杯酒!”

她说完这句话,心跳得厉害,但此时不敬,更待何时?她不敢抬头看爱护她、关照她的,同时也是她像尊敬雅典娜一样尊敬的赫拉陛下,而赫拉还没来得及说话,宙斯就大笑,一挥衣袖说道:“准了!”

美衣接过侍者端上来的双耳杯,郑重地走到天帝陛下面前,双膝跪下,将酒杯高举过头顶,自己的头颅却低低地垂下,等待天帝接过她的酒。那短短几秒钟,却像一生那么漫长。美衣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却又像认识他很久了。他即使只是一个幻象,也能像一片寒冷的雪花,安抚她躁动不宁的内心。

天帝将少女的献酒一饮而尽。接过杯子的时候,还不忘有意无意地碰了碰美衣的手指,花瓣一样的触感更是令他三份得意。他眼前的加隆也好,撒加也罢,总之他面前的这个人,影子变成了两个、四个、无数个。他眼睛一闭,又一睁,那若干个身影又聚拢成为一个,乍一眼,他穿着白色的希腊长袍,像个气度高雅的贵族;再一眼,好像只是个布衣褴褛的平民;又一眼,却又是穿着双子座神圣衣的黄金圣斗士。

“加隆。”宙斯的声音像是远山的阵阵惊雷,来自天外,却振聋发聩。

“儿臣在。”那个身影回答。

“不,撒加。”宙斯又说道。

“臣在。”那个身影没有否认,又回答。

“加隆?撒加?”

“陛下想看清楚我到底是谁,请允许我离您更近一些。”那个身影说道。

“你过来,让我仔细地瞧一瞧。”宙斯向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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