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茶Rebecca

圣斗士BG文，全员BG，主CP为撒加+雅典娜，不喜勿入

撒加正在踟躇，却忽然感觉到加隆的小宇宙渐渐靠近，他和伊卡洛斯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加隆来了。”但不对，加隆不是一个人。果然，话音未落，一个铜黄色的三角形异次元空间出入口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骨碌一声，竟然是两个人滚落在草坪上。

待他们站起来，撒加和伊卡洛斯才看清，来者除了加隆，还有神的使者赫尔墨斯。

被赫尔墨斯看到自己和撒加站在一起，伊卡洛斯并不害怕，反正，他倒戈圣域和雅典娜的迹象已经太明显了，早被发现还是晚被发现而已，肯定都难逃肉体上的惩罚，被剥夺天斗士荣誉甚至死亡的命运。

赫尔墨斯笑着走上前去，鼓了鼓掌：“我猜得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伊卡洛斯，你准备怎么向天帝陛下和阿波罗殿下交代？”

“当然是用我的生命交代。”伊卡洛斯平静地说道。

“你的命不值钱。”赫尔墨斯晒笑一声，“要处罚你还轮不到我，你现在最好想一想怎么在众神面前，把你临死之前的陈词说漂亮点。天斗士嘛，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请赫尔墨斯大人放心，我不会逃。更何况，陛下的神威无处不在，我一只小小的蝼蚁，能逃到哪里去呢？”

撒加悄然向加隆问道：“你怎么把他引来了？”

加隆耸了耸肩膀：“是他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

“狗皮膏药？加隆，你就是这么形容你的恩人的？要不是我背着阿波罗哥哥悄悄给你指路，你怎么能这么顺利地见到你大哥？要是没有我这个监视者，你一离开宴会厅，就会不知道东南西北。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们兄弟两啊！”赫尔墨斯当然听见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腹诽。

“恩人，呸！”加隆啐了他一口，这次也不用小宇宙了，对他哥哥说道，“他是个骗子，骗子中的骗子，不要信。”

赫尔墨斯并不气恼，顺着加隆的话诚恳地说：“不错，我的确是个骗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只不过我今天骗的人不是你，而是阿波罗。你们也知道，我不是第一次骗他。我出生第一天就把他的牛偷了。为了这事，父神要求我把我最心爱的里拉琴交给他，我根本就不愿意。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兄弟，不过是出于骗子对骗子的惺惺相惜。我们三个，加上伊卡洛斯，都是骗子，尤其是骗神的骗子，不是吗？”

“您这是投机主义行为。”撒加也不动声色地笑了，口气既像在批评成年人，又像在嘲笑小孩子。

“随便您怎么想吧。毕竟无论谁做下一任的神王，怎么轮也轮不上我，我有自知之明。”

“您有什么样的目的？说一说您的理由和条件。”撒加又问。刚才赫尔墨斯嘴上骗子来、骗子去，就像绕口令一样，但是把撒加和加隆绕不晕的。

“我么？虽然是神，但既不像你们兄弟二人这么志向高远，动辄就要造反弑神；也不像伊卡洛斯这么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无论谁是神王，我必须要保证我神使的地位。”赫尔墨斯说得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他的确是奥林匹斯山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的使者，但并不是唯一一位。除了他，彩虹女神伊丽丝也时常受宙斯任命和众神委托担任神使的工作。

“您刚才说，加隆要是离了您，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不辨方向？”撒加又问道。

“当然。”

“那好，既然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带加隆去阿尔忒弥斯的月神殿。”

“月神殿？”赫尔墨斯大笑，认为撒加的提议太过于荒谬，“您这是要我，当然也包括您弟弟死啊！”

“何以见得？”

倒是伊卡洛斯站出来解释道：“撒加先生，是这样的，阿尔忒弥斯女神作为贞女神，却和雅典娜女神不同。她一向示男性为不洁之人，除了她老人家的孪生弟弟阿波罗，任何男子，无论是神还是人，一旦闯入月神殿，无须向她通报，即刻射杀。我虽然经由阿尔忒弥斯女神抚养和栽培，但一经成才，还不到成年，就被她撵了出来，再也不准回去。”

撒加却说道：“正如您刚才所言，雅典娜女神是阿尔忒弥斯女神最钟爱的妹妹，最珍视的亲人，那么雅典娜女神有可能遇到危险，阿尔忒弥斯女神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自然也不会伤害雅典娜所钟爱和珍视的臣民。”撒加这样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心里略显不是滋味。这种感觉，类似得知雅典娜前往冥界时是由沙加作为近卫陪伴在侧的。加隆作为唯一一名从圣战中生还的黄金圣斗士，又为了她的心愿独闯天庭、大闹天宫，现在就是雅典娜眼前第一要紧的人，这是事实。

伊卡洛斯刚才的话，反而激起了加隆的逆反之心。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可冒犯之人，越想要冒犯；越是不可为之事，越想要为之。他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他从不视女人为敌人，也不视她们为玩物。但女人，尤其是从人间到神境，最美丽、最清高、最尊贵的女人，对他来说，有时候就像不同的山峰，无论她们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脾气，什么样的武力；对他是无感，是喜欢，是厌恶，他都想试探她们的心态和定力。对他无感的女人，从此会对他侧目而视；喜欢他的女人，她们会更加爱他，甚至无法自拔；讨厌他的女人，如果能让她们对他更加憎恨，至少说明他成了她们心头的一根利刺，扰乱了她们宁静的心智，那也未尝不可。

当然只有一个女人：雅典娜，他试探不了，不敢造次。

“行啊，就有劳你这个骗子，给我这个骗子带路了，就像刚才那样。”加隆说着，一把搂过赫尔墨斯的肩膀，赫尔墨斯比加隆矮小瘦削，被他这样老朋友似的拦住，还显得有些滑稽。伊卡洛斯见平日里颐指气使的神明这副模样，想笑。

赫尔墨斯却从加隆的臂弯里挣脱出来，认真地说道：“我不去。”

“刚才没人叫你帮忙，是你自己毛遂自荐的。”加隆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指路，但路要你自己走。”

“算了，你爱带路不带路吧。没有你我照样到得了月神殿。 你别忘了，我闯入万神殿，路是我自己找到的。”

“没有我指路，你到不了月神殿。”赫尔墨斯正色道，不像开玩笑，说得很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没有我，你独自回去，怎么向宙斯和阿波罗交代？”

“很简单，我和他一起就行了。”撒加插话进来。

加隆明白了，赫尔墨斯和伊卡洛斯也明白了。他们四个人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眼下何去何从，就连伊卡洛斯也是一样。

加隆走到哥哥面前，说道：“你去找阿尔忒弥斯，我回去对付那个老东西，我和他交过手，我知道。”

“你已经被他的雷劈了一次，这次换我。”

加隆知道他哥哥接下来要面对的遭遇或许比他更加凶险，但他就是想说你是不是怕我把风头都抢光了，你无处表现演技，无处释放能量。撒加瞪了他一眼，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大家都是骗子，正好我还没有在奥林匹斯山上行过骗。”撒加有些自嘲地笑道。

“不说你有别的目的，单是你作为骗子的保护神，不帮我们一把，那就说不过去了。”加隆不答哥哥的话，却重新揽上了赫尔墨斯的肩膀，对他说道。

“这算是我这个骗子的保护神，对骗子最大的庇护。”赫尔墨斯意味深长地笑了，又从加隆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但赫尔墨斯其实还是把加隆骗了，他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因为按照赫尔墨斯的指引，加隆并没有顺利地抵达月神殿。他原本从伊卡洛斯那里取了鳞衣就出发了，说来也很奇怪，那件鳞衣在伊卡洛斯和美衣那里，就是一套沉重的铠甲，但一到了加隆手上，就乖乖变成了一张小小的金属薄片，可以挂在脖子上。加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可以随心操控海龙鳞衣，使它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可男可女，但这是后话了。

一开始，加隆根据赫尔墨斯交给他的路线，来到的这个地方不像任何一座宫殿，倒像是一座宽阔的田庄。太阳在这里和在万神殿和宴会厅都不同，带着一种夕阳般灼热的橘红色，又或许时间就真的过得那么快，这场僵持不下的鸿门宴，就这样没完没了地开了近一天吗？他没有听到狄俄尼索斯讲述那个故事的结局，但他猜得到酒神会说什么：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从不同的层面，不同的意义杀死了父亲。

神明的生命是那样的漫长，生活是那样的无聊。无穷无尽的宴饮，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不同阵营之间的反复横跳，也许能稍许排遣这种枯燥的永生。加隆甚至有些明白为什么众神的脾气为何如此翻云覆雨，有时候就连雅典娜女神也不例外。几千年前的特洛伊战争，希腊联军将士今天还受她的庇佑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明天就因为轻视她的慷慨，亵渎她的尊严，忤逆她的意志而遭到灭顶之灾。

加隆是人，比起神，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就算是每经圣战而幸存的黄金圣斗士，获得了雅典娜赐予假死之法，而长命百岁甚至跨越几个世纪的殊荣，越往后长生越像一种惩罚，因为人类的肉体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如果在英年早逝却肆意而活、长命百岁而灯尽油枯以及青春永驻亦寿终正寝这三者之间选择呢？

为什么忽然想到这里去了？加隆也说不清楚。该死，怎么忽然间还多愁善感了起来？这不是他的作风。恍然间，他差一点怀疑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暖的酒香，一开始是淡淡的，越走得近了，酒香越浓。但他面前并没有酒，只有一片低缓的山谷。满目滴翠，就像一块柔软舒适的地毯，从他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山谷对面的斜坡上，太阳照射的地方。稀薄的云霭在他眼前缓缓散去，山谷里开阔的平地上，原来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整整齐齐的葡萄园。

没有人告诉过他，阿尔忒弥斯女神是喜欢喝葡萄酒，喜欢酿酒的啊。加隆思索着，不知不觉就踏进了果园子。他身高瞩目，那些葡萄架还不如他高。加隆一边走，一边观察，原来这些葡萄藤上很多都已经挂了果，有的像水滴状的翡翠，有的似乌云中的圆月，有的如血红的玛瑙，还有的若乌紫的水晶。这些葡萄奇香四溢，未尝先闻，就教人如此如醉了。

奇怪，这里无论如何都不像阿尔忒弥斯女神的领地。加隆之前当然没有去过月神殿，但是卡缇娅去过。他问过她，卡缇娅当然三缄其口，但加隆还是从她话语的蛛丝马迹中，能够想象得到月神殿是一个高寒凄清之所，不应该像这里洋溢着人间田园丰收的喜悦。

哦，对了。他想起来，之前狄俄尼索斯的手下索福克勒斯说，酒神的葡萄园......三千年开花结果，长生不老，这里一定就是狄俄尼索斯的葡萄园了！

看来赫尔墨斯这家伙果然嘴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加隆也被他骗了！加隆极目远眺，注意到远处有一座小小的木屋，看起来莫名地还有些像他小时候，从圣域和双子宫离家出走，在罗德里奥村外的海滩附近歇脚的小屋。不知道守园人是不是就在那里，不管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品尝几串酒神亲自种植的葡萄，那不是白来了？万一他就吃到了那种最名贵，专供众神享用的葡萄呢？吃几串葡萄又不耽误时间。吃饱了正好把守园子的人抓来问一问月神殿怎么走。

加隆把运气交给了命运，他其实也不知道哪一种葡萄是三千年开花结果，哪一种是一千年的，哪一种又是五百年的，一百年的。他不管颜色，不问品种，不在意生熟——其实他所到之处的葡萄都熟了；一边走，一边随手就摘，摘了就连皮带籽地一起塞进嘴里。酒神葡萄园的仙果，果然和别处不一样，不但皮薄不涩，也并没有籽，味道好像是不一样的，有的醇甜，有玫瑰的香气；有的清纯，带茉莉的味道。有的汁水丰富，有的果肉弹牙，总之，最新鲜的水果，竟然比天界的宴会上盛放在象牙盘子里的水果好吃。

加隆吃了若干串葡萄，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腾云驾雾的迹象。他不知道，他在无意之中，就刚才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那个选择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的运气没有好到吃上了三千年前开花结果，教人长生不老的葡萄；他吃下去的某一种葡萄，或者说是几种葡萄综合作用，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变化：他变得就像天上的宁芙一样，可以青春永驻，但寿命不会比正常人更漫长。这种特点，使他今后和美人鱼狄蒂丝小姐的婚姻生活，不至于因为他会如期衰老而显得尴尬。

就在加隆偷吃狄俄尼索斯的葡萄而意犹未尽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金飞镖穿过他拎在手里的一串紫葡萄，啪的一声，被射穿的葡萄汁水四溅，然后像掉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掉在草地上。

加隆吃了一惊，就差一点，他的手掌就被射穿了，他飞快地扔掉了葡萄把。只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最近这个每章写个四千来字的节奏还挺好的，就这么保持吧。本来也没几个人看，写多了大家更加“太长不看”。

相当于给加隆开了个副本，不过也不会很长，很快就和主线会合的。

他在酒神的葡萄园偷吃了人家的葡萄，被守园子的仙女发现了，他大概把人家调戏了一番，得到了月神殿的地址，就去找月神了。撒加哥哥也不能去和老爷子硬碰硬吧，看他打发伊卡洛斯还是美衣又去搞什么鬼，只是要劝人，不，劝神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是很难的呀。

下一章先给当了许久吃瓜群众的沙加同学安排点戏，写了再说。